我是斷壁上的一株草,生命隨風雨飄搖,岌岌可危。
——莫小念
(一)
我喜歡向日葵,因為它的養料是陽光。聽說、陽光能變換出七種顏色,每逢雨季過後,這七種顏色便可以搭造出彩虹橋。
聽說,彩虹的那邊,沒有憂愁、也沒有悲傷、
雖然,我的世界,只有,無底的黑暗。。
我是一個失明者,而且有交替性厭食暴食症,我想有一雙眼睛的,從小便想。週遭的小孩他們明亮的眼睛羨煞了我的一整個童年。瞧,隔壁那個小孩正興高采烈地跑過來:「念妞,今天我去釣魚了,摸摸看。」抓起我的手,然後小心翼翼地鑽進桶裡,讓我感覺得到它們在游動……她是舒慕,一個比我小一歲的小孩,總喜歡叫我念妞,讓我感覺很親切。我聽過奶奶描述過舒慕,她說她長得挺俏的,就是,眉間總有一絲抹不去的憂傷、可我覺得,舒慕是個明媚的孩子!
「舒慕,真的有彩虹嗎?我可以看得到嗎?」
「有的。」「2月30號,彩虹就會出現,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它的,真的。」舒慕熱情地說。
「嗯,我會等。。」我笑著睜大著眼睛,雖然,它們沒有焦距。。
如果,生活失了憂傷或者快樂。那麼,有自殺的念想,也該是合乎情理吧!
「舒慕,你騙我,沒有2月30號的,你騙我,我是個瞎子,看不到,永遠都看不到……」雜亂的房間,遍地的零食、是的!交替性厭食暴食症,我發作了,我忘了所有,瘋狂地吃東西,然後胃痛到暈倒過去……。
舒慕來了,醒的時候,如我所料的,躺在醫院。我知道,舒慕正坐在床邊,望著我,可我,不願意睜開眼睛,即使,我看不到、
舒慕哭了,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我手上,冰涼冰涼的,滲透進心裡。貌似,某種不明的液體也不停地從我的眼角邊溢出。我們兩個,都沒有出聲,病房裡,是靜謐的。只剩下,悲傷,氾濫成災……
時間緩緩流淌,總會慢慢地磨平人與人之間的稜角,而我也慢慢接受了,沒有2月30號,有的只是歲月的推移,和自己將會慢慢萎虛而直至消失殆盡。。。
夏天來了,我喜歡站在走廊上,靜靜地吹風。舒慕過來了,「念妞,給!」葵籽的香味撲鼻而來,她送了我一朵向日葵,我幸福地懷揣在心口邊。然後,抓起舒慕的衣角,「舒慕,還有彩虹嗎?」
——「有的,我們等2月30號就去看好不好!」
——「嗯,好的。」
風更大了些,掠過手,好像,觸手可及、、、
舒慕,我還願意相信,就算,沒有童話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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